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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简介
小说名称: |
狭路相逢 |
作者名称: |
却三 |
是否完结: |
完结 |
小说状态: |
转载 |
文章简介: |
一轮弯月挂上校园高高的梧桐树梢,在大片的叶和大朵花间挣扎着透出清冷的光亮,死一般的静寂里,花落的声音惊心动魄,让最快乐的生灵也停止吵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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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c" s5 Y W# n C 远处低矮的房屋如跳跃在夜空里的怪兽,以无数的三角和斜面拼凑出狰狞面孔,又极其突兀地,在中间歪着一栋楼。程严依稀辨出那是学校新建的教学楼,那里有程严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阶梯教室,他曾在那里上过许多次大课,听过几次演讲,也曾被那人无数次的羞辱。$ f2 M7 |3 U1 s;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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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严站在阳台上远眺,对面就是故乡的方向,那里曾有他的疯子妈妈和瘦弱的爸爸,他们不该结合,更不该让他到人间来走这么一遭,永远抬不起头的一遭。9 E \$ H2 W% ~% H+ b. Z.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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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子妈妈叫英子,到十八岁时还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子,全村的壮男都对她虎视眈眈,他们苍蝇一般在她家乱钻,只等她爸点头让她嫁人。英子志气大,瞧不上拨弄土疙瘩的汉子,要找镇上吃国家粮的干部。大家还在笑话她,没想到果真被她找到一个,那人戴着眼镜,看起来斯文有礼,一表人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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淳朴的山里人不会想到,男人其实是个骗子,骗财骗色后拔腿就溜,把肚子大了的英子抛下不管。消息传来,英子立刻就疯了,程家贪他家不要彩礼,要幺子把她娶了回来,还来不及把她肚子里的娃娃打掉,英子跑了。人们把她找回来的第二天,瘦得只有四五斤重的程严出世了。程幺阻止父母把孩子送人,视他为己出,楞是用米汤把他喂活,英子的疯病也好了些,一家三口倒是过了几年平静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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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严三岁时,英子的病又犯了,披头散发地到处找人,看到戴眼镜的男子就冲上去抓着不放,这时,全村就像过节一样,人们追着看热闹,孩子们欢呼着叫“疯子”,接着,那瘦小的程幺气势汹汹追来把她扛回去。$ {) t3 w2 G2 |, i9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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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七岁时程严拿着刀追了一个叫他“疯子”的九岁小孩子追了几里地,孩子们才不敢当面叫他“疯子”,或者笑他有个疯子妈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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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j' g, f- {6 C0 C 程严上三年级时,英子又跑了,从此再也没有回来。- r- I5 A" A+ c1 {
+ K: A0 F# k0 T& W | 那一年,程幺学会了抽纸烟,程严永远都记得这样的情景,爸爸抽出一张裁剪成四四方方的纸,再捻些烟叶放在其中,细细地卷成喇叭形,送到唇边叼着,点燃。0 _7 I0 O% l1 B L+ F7 ?;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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袅袅烟雾中,连眉间的纠结都变得不太真实,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,总喜欢眯缝着眼睛看他,透过他似乎又看到远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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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. D- M5 S" S, |4 @ 程严自从知道爸爸也追求过妈妈,愈发痛恨这张像疯子妈妈的脸,因为它代表着一生的羞辱。他疯狂地妒忌和羡慕着那些外形粗犷的男人,如伯伯高壮的身体,爸爸轮廓分明的五官,铁心慈肌肉高耸的手臂和胸膛。# K* B. i5 c0 L) O: h&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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